我竟然患上青光眼,但我的眼压是正常的,古晋的眼科医生也觉得少见,而让我继续观察一阵子。其实我只是去随意检查看看飞蚊症的状况,意外地检查除了青光眼这回事。是SJMC的眼科医生,Dr Lee Ming Yueh铿锵有力地说:“你这个就是青光眼,要开始治疗。你找对医生了,古晋没有青光眼的专科。” 她说,在韩国,眼压正常的青光眼,一律都视为青光眼而开始治疗。我的症状就是optic nerve很薄,optic disc很大,vision field test右眼84%, 左眼97%,都属于不理想的指数。
什么心情呢?老实说,真的糟透了。因为青光眼是一个慢性病,不会致死的病,也许我该为此感恩,但也正是我无法感恩的点。我最不希望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硬硬过上晚年的生活。虽然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定律… 只是没想到,这个竟然给我蛮大的打击。
以往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只在神面前表达难过。我不敢对神生气。后来看了Phillip Yancey的Prayer, 里面提到一段关于一位来自hospice的牧师的分享,说有一位患有后期癌症的病患,对牧师说:“我应该失去上天堂的资格了。”原来他因为自身的病,他一整个晚上向神生气、说了很多不好的话。第二天,他很内疚。牧师说:“你知道爱的反义词是什么吗?”他说:“恨” 牧师说:“是冷淡。你花了一整个晚上激烈地与神对话,在基督徒的字眼里,那叫:祷告。” Philip Yancey也提到雅各如何一整个晚上与神的仆人摔跤。觉得很感动。我似乎忘了,神能承接得到我们的愤怒。
我开始没有压抑我的愤怒,开始对神生气。开始点眼药水的当晚,我很难过,对神说:“你说我的生命有美好的计划?美好的计划呢!在哪里?” 我也陷入了数算’匮乏’-这个也没有那个也没有’的日子:“我已经无法有孩子了,子宫又不好了,现在眼睛也不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对我?” 第一个星期很难受,难受在于我无法靠近对我很重要的神,觉得祂对我不好。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心情有时平静但大部分都蛮低落。有一次,朝的车就播放God is good的诗歌,我听了就落泪,因为我无法唱这首歌,心里一直问:好在哪里? 好在哪里….. 在教会或公司的敬拜赞美,都无法跟着唱,因为无法认同诗歌的歌词。
一直到要复诊的前两天,忽然心情陷入低潮。朝陪在我身边。睡前我问他:“这个美好的生命‘好’在哪里啊?好在哪里?我感觉我很难走出来。那些和我说要感恩,因为我还看得见,那么让他们来得青光眼试试?” 我不能理解地哭诉:“神为什么这么对我?” 朝平时都安静地陪伴我,这次他说:“神要你信靠祂。” 我反抗地说:“信靠什么?” 我没说出口的是,信靠祂医治我吗?还是信靠祂不会医治我? ”祂这么有能力,祂如果要干预,祂早就可以这么做。“ 朝安静了一段时间,他说:“你要信靠祂,祂爱你。” 朝这么一说的时候,好像击中了我的心。因为我太专注于自己的问题,早已经忘了神爱我。哭了后,心情平伏了下来,好了很多,就睡了。
复诊的前一天,10月5号,是主日。刘家盛牧师讲道前,我对神说:“天父啊,你可以对我说话吗?对我说话吧,我好累…” 当天牧师分享关于祷告,还有关于天父给饼和鱼,而不是石头和蝎子。牧师就分享关于他接到的一通电话。电话里的弟兄对他说:“牧师,说好的丰盛的生命呢?说好的丰盛呢?为什么我的生命一团糟……” 牧师回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但他回应那位弟兄:“你要信靠神。神永远爱你。”
在台下的我好惊讶,祂竟然把那天晚上我和朝的对白,重新说一次给我听!听着牧师的道,我的眼泪就不停不停地掉。我很确信地知道,神在对我说话。牧师说:“也许看似像石头、蝎子;但可能是饼和鱼呢?”
然后牧师就分享一首诗歌,歌词在说着:神眷顾你,神看顾你… 我也一边开始轻声跟着唱。
第二天复诊,我的心无比平静。我的重担似乎完全不见了。我轻拍胸膛,提醒自己说:神眷顾我,我要信靠祂。信靠什么呢?在我接下来要花时间金钱照顾视力的日子里,就算都是各种不好的事情,都选择信靠祂,相信我虽然走过死荫的幽谷,祂的杖祂的竿,都安慰我。看着桌上的眼药水,我也不再厌恶。也许这是不会从我身上挪开的刺,也许下次我又因有什么病或家里又有什么事而又问神为什么,但我祈求神给我新的眼光,不忘记神的属性,选择信靠祂能陪伴我接下来要走的路。
谢谢主啊,祢不离不弃的爱~
p/s:我发现因为各种原因而导致长期贫血的人(如我因为adenomyosis长期失血),一定要记得询问医生定期补充iron tablets。Optic nerve需要好的血液循环及氧气供应,长期缺乏血液供应会导致它不可逆转的损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