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讨的女人

Posted: 12月 1, 2014 in 大马人在瑞典

那个在路边乞讨,包着头巾的东欧女人,在下班的路上碰见了几次。

她总是坐在路边拿着罐子用乞求的眼神望向路过的每个人,每次在她身旁经过,总是忍不住会望她一眼,在碰触到她那哀求的眼神后,又会马上转过头闪避她的眼神。

自从听到同事说起这里很多露宿者冻死在冬夜的街头后,每次看到这些露宿街头的人,就会忍不住想,冬天之后还会见到你吗?

今天下班的路上,她又出现了。就在超市门口,比平时积极,跪在路边,看到有人路过她就会向前几步又跪又拜,然后对路过的人说她饿了什么的。

这一次我还是从她身边闪过了。

然后,我摸摸口袋,发现一分钱也没有。打开钱包,只有几百块欧元,但连一克朗也没有。

想了一下,拿了一张十欧元的纸币,然后转身朝超市门口走去。岂知去到的时候,看到一个瑞典女人对着那东欧女人破口大骂,尽管东欧女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是瑞典女人还是要她马上离开,不然就报警。起初还以为那是超市的老板,可是后来发现她只不过是刚从超市出来的顾客。可是何以一看到那东欧女人就这么大反应,难道她是骗子?

我打住了。

两个女人纠缠了一番后,包头巾的女人最终还是起身离开超市。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巷子,手上握着的十欧元,又塞进了口袋。

2012-11-16

发酵

Posted: 12月 1, 2014 in 大马人在瑞典

没有想到两天前发生的事情,到今天才开始发酵。
今天拖着箱子,在市区里来回了两趟。

去的时候满箱子,在新家把箱子里的东西卸下,
又拖着空箱子回旅店。

七点四十五分,还属于夏末的瑞典,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
满是乌云的天空却在太阳下山的那一头腾出了一片空隙,
就好像夕阳把那厚厚的云沉溶出了一个大洞。

我拖着空箱子,走在hosnsgatan的那一段长长的斜坡路,

我看着行人和车子,
从地平线消失,又从地平线上冒出来,
然后天空又开始下起那绵绵细雨,
一点也不干脆的雨。

我拖着箱子,
冒着雨,
经过一家又一家的餐厅,

那些灯光昏暗的餐厅里总是坐满了人,
每张桌子上都点着一根蜡烛。

那些桌上,有的是一对情侣
有的是一家大小,
有的是一三五好友。

可是就是没有是一个人的。

如果有,我可以坐下来吗 ?我这样想着 。

前两天的发生的时候,现在才开始发酵。。
孤独与无助感,重重笼罩。

2012-09-11 瑞典horngatan

Posted: 4月 27, 2013 in 诸神的黄昏, 大马人在瑞典

醒来时
窗外本是一大片紫红的晚霞
可一瞬间就消失了
留下一屋子的黑暗。

门外走廊上隐隐传来小孩子们的嘻闹声,
还有邻人聊天的声音。
莫名的恐惧与排山倒海的孤独感又再度来袭,
来势汹汹,
激升肾上腺素让我不由得从床上弹起来

转身去厨房倒了一小杯杯whiskey加冰,
一口气灌了下肚,
恐惧感总算被压了下来。

酒精总能在不同的状况发挥极致的作用。
压惊,也可以喝酒。



白天与黑夜的交替之时,
万物中是不是有一种什么神秘力量能揭开人们最内心深处的恐惧。

漫长的黑夜已经过去,春暖花开了。
到底还在害怕些什么?

奇幻的国度

Posted: 12月 12, 2012 in 大马人在瑞典

在天黑以后的咖啡厅里,我和同事两人坐在面向玻璃窗外的位子,饮着热可可,望着街道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天空又开始飘起雪花,在原本已成褐色的积雪上,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同事问,所以现在还会对下雪还会感到兴奋吗?

我笑笑地说,已经没有当初的兴奋了。

“This is too much!”,我补了一句。同事笑了起来。

两个星期前,在开始下雪的第二天早上,公司的阳台堆了半尺厚的雪,有个同事一脸兴奋把我拉去阳台,说,你看,这就是瑞典真正的冬天,如何?我看着白皑皑的雪,故作冷静的脸,内心欣喜若狂。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雪花飘演变成暴风雪。在收到中国同事安德鲁回复的几个字——“正常天气,照常”的简讯后,匆匆忙忙出门,一路狂奔到公司,结果到公司时黑色的外套粘满了白色的雪花。那一整天下来,整个stockholm铺上了至少三十公分厚的雪!我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在雪地里走回家。我开始抓狂。

接下来,几乎每天都在下雪,气温再也攀升不到零度以上。然后有一天早上,我看见那一道每天经过的河结冰了,我站在桥上惊叹了好久。

同事又问,决定了吗?我在考虑着要不要延签。

来了三个月,实在是有点受不了这里的愈加漫长的黑夜,太长了,长得看不到尽头似的,心中说不出的压抑。

终于明白为什么北欧在冬天时自杀率特别高。

同事说等你回来后,黑夜会变短,天会亮,花会开,你会看见人们脸上的笑容,全世界会变得不一样。

我笑笑,我举棋不定,说到底心里还是舍不得这个奇幻的国度。再想一晚吧。

我们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到城中的大事诺贝尔奖,聊到瑞典北部那些已进入永夜的城市,聊到欧罗拉。望着眼前金发碧眼的维京人后代,越来越觉得我所处在的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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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

Posted: 10月 26, 2012 in 大马人在瑞典

八点多钟,参加完在公司after work的小聚会,天色已经暗得像咖啡乌一样了。

离开公司前上网查看了气温,摄氏2度。

喝了几瓶啤酒后,身上还有一些暖意,想想走路回家也无妨。

只是没想到一出门,吐了一口白气,接着身上的暖意在瞬间被蒸发了。

越过那道桥时,开始起风。内心一边咒骂一边把围脖拉得高高的直到盖住了鼻子,只露出两只眼睛。

走着走着,眼前开始飘过零零落落的雪花,就好像电视上看到的雪花一样。

眨眨眼睛,没事,可能太冷还是喝多两杯开始出现幻觉。

套上外套的连身帽,低着头加快脚步继续走着。

走了没几步路,赫然抬头,看见整个街道漫天的雪花在起舞。。。

First snow in stockho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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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说梦

Posted: 9月 18, 2012 in 大马人在瑞典

吃过妈准备的早餐,
和家人闲聊了几句,
再和家里几个小孩玩了一会儿,
抱了一下,吻了一下,
就开着我那还有新车味道的车子上班去。

外面阳光很猛烈,
可是一点也不觉得热。
到了公司,见到了熟悉的同事们,
一如以往地说说笑笑。

可是公司的冷气还是一样,
就是它妈的完全没有理智地一味地冷。。。

冷着冷着,就醒了过来。
在一片漆黑与寒冷中醒了过来,
只有窗外灯光透过半敞的窗帘轻轻地洒了进房。
三秒中后,
发现自己人在世界的另一头。

心一沉。

看了看时钟,
凌晨四点半。

没事没事,
只是不小心在村上春树的世界末日与冷酷异境里醒过来。

把被踢开的棉被紧紧地包着身体,盖住半个头。
带着不清醒的落寞,
又再迷迷糊糊睡去。

期待梦里的下半场,还有几圈麻将等着我啊!!

Maktub

Posted: 9月 9, 2012 in 大马人在瑞典

在地铁出口处的商店买了杯热腾腾的latte,
暖了暖胃,也暖了暖快要冻僵的双手。
显示气温的荧幕在闪啊闪,
现在的气温是十二度。
嗯,好一个夏末。。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没事了。。

十分钟前我带着心痛和自责,
匆匆离开老城。
我当时是恨不得马上离开老城。。

也忍不住问,
为什么我的每个旅程总会发生一些事?
是单纯还是愚蠢?
是太过无所谓还是学不会反抗 ?

就在我满腔怨气坐入往zinkensdamn的地铁上后,
突然想起牧羊男孩的遭遇。

“或许这就是撒冷之王所谓的预兆,
也可能是水晶商人所谓的——Maktub。”

Maktub这个字眼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
然后心在片刻间放宽了。

握着热腾腾的latte走出地铁站,
十分钟前的所有负面情绪似乎已随着地铁长扬而去。
走在阳光地下,
我开始为自己的愈加强大的自我安慰能力而暗地里欢呼,骄傲。。:)

香港- Part 2

Posted: 12月 19, 2011 in 大马人在香港

(三)
抵达旺角,在信和中心门口下了巴士。
七个人拖着行李走在无时无刻都出现人潮的街道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记得香港朋友跟我说过,“你尝试一下在铜锣湾的街道停下来,看会不会被人骂。”
所以我一下车我带着大队往前走,不敢稍作停留,免得阻街。

好不容易越过了马路,找到了飞鸿宾馆

宾馆是二哥订,千挑万选才选到了这家。
二哥之前问我意见:”这家如何?看照片还算宽敞.”
宽敞? 我忍不住暗笑,很难把宽敞这个词跟香港的房子联想在一起。
我说,“总之就不要抱太高期望。”
照片是信不过的,他们就是有本事把50平方公尺的房放大成300平方公尺。

果然,从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家人纷纷傻眼。
住隔壁房的二哥跑过来说,他的三人房只有两张单人床。
我走过看了后说:“没有啊,里面那张是双人床”。
我二哥还是不信说:“不对,两张一样大”。
后来他用手量了量,发现里面那张果然比外面那张宽两三个手掌的宽度。 

六百港币的三人房,也就只能这样了。至少这里设备齐全干净。
我妹说,还好当初没有选择租那三百块,真不敢想会小成什么程度。

我打开23楼窗口,放眼望去,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高楼。
下面的车水马龙的弥敦道,宛如像一道在很深很深的山谷的湍急的河流,川流不息。。

(四)

2009十月

我在香港站走出了地铁站,然后在一个我至今仍搞不清在Ifc mall的哪个角落的地方,和我那四位同事见了面。

四个同事当中,三个是马来西亚人,还有一个泰国女生。
世界真的小的不得了。攀谈之下知道我们都有共同的朋友,有一个是同事的朋友, 有一个是我小学同学的旧室友,还有一个更是我在大学同一科系同一主修但却三年来没有交谈过一次的系友。
第一次见面,她就问我,“你是不是马大的?是不是SE的?" 
我说:“对!我认得你!” 
她说:“我也认得你!”

就第一次见面就发现我之前担心和新同事相处不来是多余的。

随着Jenice,也就是我的屋友回到了筲箕湾。

筲箕湾坐落在港岛东区,算是一个旧区。打从西湾河站走出来,必须走十分钟路才到我们的住所。
我第一次从地铁站走出来,抬头望见四处高楼林立。天空,只是窄窄的一条,想到纽西兰那一片宽阔得看不见尽头的蓝天白云,一颗心就恍如是被人紧紧地揪着。

在电梯里,Jenice对我说:“很小,真的很小,要有心理准备”。

我以为我已经很有心理准备了,之前已经被告知香港的房子很小,已经努力去想象有多小了。
可是开门的那一刻,我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四百多方尺的公寓,两房一厅一卫。基本上整间公寓只比我在马来西亚租的那间主人房大一点点。

看到那厨房,会不得不赞叹香港人在如此弹丸之地的生存的智慧。小小的空间,除了烘炉,煤气炉,橱柜,还可以容纳洗衣机和冰橱。
只是,这厨房要同时间容纳两个像我和Jenice不算苗条的人,是有点难度的。

我走进房,整套床具和衣橱都是崭新的,还有那股新木柜子的味道。放了床和衣橱之后,仅剩的空间已不多,倒是那一大片的玻璃窗和窗台,拉阔了视觉上的空间,才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压迫感。

然而,那个衣橱,却让我呆了半分钟。看着我那大大的行李箱,再看看衣橱,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我把身体贴着衣橱量了量,这衣橱竟然比我瘦,行李一下子就把衣橱塞满了。

在后来的日子,我把衣橱设定为我减肥的目标。

我打电话给香港朋友Catherine,第一句就说:“真系好多高楼,好稠密,公寓好细”。
她回答说:“啱啦,你没来错地方。呢度就系香港”

好一句“呢度就系香港”。。

香港- Part 1

Posted: 12月 16, 2011 in 大马人在香港

相隔一年三个月后,我又再次到了香港。
而这一次,是带着一家大小以游客的身份到了香港旅游。
人的脑袋,碰触到了某个点,某件事,就会自然而然启动脑袋里搜索功能,把所有过去相关的回忆,有的没的通通罗列在一张列表上。

那个点,在程序的世界里,叫trigger point。

前后不到七十二个小时的香港之旅,却有着无数个trigger point。

我一直以为我在香港的生活只有工作。可是这一趟,几乎走的每个角落,都总能勾起我的某些回忆。。

(一)

飞机在傍晚将近六点钟抵达香港赤立角机场。
熟悉的机场,熟悉的海关人员制,熟悉的广东话。
出了闸门之后,替每个人买了张八达通, 就带他们去搭巴士。
坐上A21的巴士,直奔旺角。

巴士离开机场,离开大屿山,越过那十分壮观兼我很喜欢的青马大桥,路上见到的高楼越见稠密。
路,越来越窄。

这一段路,在那短短十个月来回了不知多少次。
到港,离港
接机,送行。。
每一趟来回在这一段路上,都有着各种不同复杂的心情。

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二)

09年十月,我坐在飞往香港的飞机上,不知道往厕所所跑了几次。

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前一晚吃的咖哩太辣。朋友说,去香港后很难找到合口味咖哩,所以前一晚的farewell就特地请我吃咖哩。我拼了老命地在吃,吃得好像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吃咖哩了。

抵达在赤立角机场,战战兢兢地出了海关,拖着笨重的行李出了闸门,在偌大的机场没有方向的晃了不知多久,打量四周的人,四周的指示牌,细心的听着四周位的人的广东话,有不同,可是不知道不同在哪里。
等紧张的情绪稍微平伏下来后,买了八达通,花了一百港币搭上机场快线,直奔港岛的香港站。

越是靠近市区,路上看见的高楼越是稠密。自小看港剧长大的我,第一次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香港高楼,仍是惊叹不已。心里暗忖,国际大都市,果然不一样,这样的大都市,我能活得了吗?

惊叹的当儿,脑海一直重复地想起黄安那首旧歌。
“当列车缓缓开进了这个北上月台,它将带我到那遍地黄金的城市。。。”

香港是不是遍地黄金的城市我不知道,这真是见仁见智。
为何放弃那份安定的工作,远赴重洋来到我一向抗拒的大城市从事一份自己不熟悉的行业?
不为钱,也不为事业,纯粹是为了想离开而离开。

在纽西兰混了九个月回到马来西亚后,就觉得周遭一切什么都不顺眼,觉得自己的国家太糟糕,甚至觉得自己天生就注定浪迹天涯的旅人。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不止极端,而且还自我膨胀到了极点。

 

我搓着那冒冷汗的双手,带着对未来的迷茫与忐忑,穿过海底隧道,抵达了香港站。

从德里到吉隆坡五个小时半的夜航班机上,吐了三次,泻了两次。已经两天没有进食,吐出来都是刚喝下的白开水,吐得整个胃在抽痛。全身又开始发烫,几天内几乎把整排的退烧丸吃完,可是烧退了又来,反反复复。有点担心吃太多了,可是后来我又忍不住再吞下了一粒退烧丸,至少每次吃了之后会有几个小时比较好受。一直想起王嘉在我离开北京后给我的短信说印度爆发脑膜炎,又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关于台湾人在印度感染了超级病毒的新闻,我该不会是其中一个吧!到了机场,我想去“自首”,到了测体温的柜台,竟然连只鸟也没有。我们马来西亚的国际机场写着大大个测体温的柜台竟然连只鸟也没有!!

去看医生,40度高烧,医生毫不犹豫地在我的屁股上扎了一针。然而,谢天谢地,不是什么脑膜炎,也不是什么超级病毒,只是纯粹是食物中毒。

回家后,家人看见我大吃一惊,说我怎么变得怎么又黑又瘦。我略略地告诉了家人这一趟旅行去了的地方,但我没告诉他们我是一个人,也没有告诉他们我在印度的经历。他们也没有问太多,因为我回到家后一整个星期都在昏睡。高烧不退,医生也看了两次。

闭上眼睛, 脑下海中浮现的尽是印度零零星星的片段,印度的火车,印度的巴士,印度的TukTuk,三轮车。。我的英文粗口在印度骂得越来越流利。那些狡猾得不得了色得不得了的印度男人,满是牛羊狗粪的街道,和到处都闻到尿骚味的市区,集脏和乱于一身,只要一想到这就觉得一阵恶心。当年印度的悉达多王子因为无意中走出了王宫看见了人间的疾苦而逃离王宫到山里修苦行。我想如果若发生在现代,我会跟悉达多王子说,别逃,还是做些实际的事,先把路上所有的牛啊羊阿猪啊狗啊通通关进棚里,然后多建些公共厕所和在街道上多放几个垃圾桶,然后把所有印度男人尤其是那些司机,小贩商人全都再抓去劳改再教育!

家人真正知道我的事情是几个月后他们看到报章上的那篇访问,他们才大吃一惊。我很想让他们知道我的经历,只是,我一直不敢说出口。但无所谓,我已经平安回来了。
我以为我不会再去印度,可是当我开始整理照片的时候,却很不争气地竟开始怀念起印度那短短15天的旅程。那恒河的日出,恒河上信教徒的晨浴,恒河边上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冒出白烟的火葬河潭,在阿格拉那被泰戈尔称为“永恒脸颊上的一滴眼泪”壮丽的泰姬陵,令人叹为观止鬼斧神工的kama sutra庙。如果你问我会不会再去印度,去。一定去!但下一次,我会更聪明些。

我在回到吉隆坡的那天,打了电话给已经在吉隆坡呆几天的铃。因为病倒了,结果还得劳烦她一个人坐地铁到PJ的来找我。见了面后,她把那两百美元还了给我,我把她托我在印度买的香烟给了她。那个下午,我们俩在HS家门前的秋千上聊了好久,聊起我们在瓦拉纳西分开后的经历。一如以往,她抽她的烟,但是没有酒。那天后,她去了新加坡住了几个星期,才回去台湾。直到五月底,我们在台湾见了面,她已经把烟戒了。然而那短短一天相聚让忍不住怀念起恒河岸上的那几天。

我后来发了电邮给Mirella说我已经回到马来西亚了。她很惊讶的说,我怎么这么快就回家了,她以为我会在印度呆一个月,然后就会飞去意大利见他们,还满心欢喜期待十一月在意大利迎接我的到来。她把我想得太潇洒了。我后来在面子书上看见了她那兜售世界各国手工艺品的店。她还在面子书上介绍了她的狗给我认识。Image

我也在面子书看见意大利老奶奶的全家福的照片,包括她那几个她每次提起都是满脸欣慰的孙子们。

两个星期后,终于收到老爷爷的回复。电邮的第一句就是,“Hi, st. I am still alive”.
他当时人在泰国。两个星期后,我和他在吉隆坡见了面,在茨厂街喝啤酒,各自分享各自的故事。他离开蒙古后,就到了中国,逗留了一个月,去了很多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名的地方,辗转到了越南,从越南又去了泰国,被当地的一个女人缠上,要他娶她做老婆。在我和他见面后的第二天,他就飞回澳洲了。相隔不到半年,我和他又在茨厂街见面。他又开始了另一段长达三个月的旅程。

我们原本约好五月底在台湾见面。然而,我最后一次收到他的消息是他托他在加德满都的登山导游给我发的电邮,说他去不了台湾。因为他在中国遗失了护照,中国的补发的护照去不了台湾。据那导游所说,老爷爷从西藏过来,跟他爬了五天的Poonhill, 前天上了从加德满都前往到印度瓦拉纳西的巴士。之后,老爷爷就音讯全无了。

SM在十二月回到了马来西亚,结束了他那长达九个月的旅程。他在印度游走了三个月后,终于在最后一站-Rajasthan的camel safari食物中毒而倒下。我和他见了面,他给我带来了一张唐卡,那一次我们在加德满都的杜巴广场逛了很久想了很久我始终买不下手,没想到他竟然在我走后替我买了下来。我把那唐卡框了起来,挂在房里,作为我这一趟旅行的见证。

我不想回去当上班族,结果在家度过了平静的半年。当初以为我的生活事业已经到了瓶颈,可是一个转念,好像所有事情并没有这么糟糕。调整好思绪后, 我又再次回到吉隆坡重新出发,回到了上班族的生活。

对于人生这个课题,我依然找不到答案。但我明白,或许根本不会有任何答案,也不需要任何答案。

人生这路怎么走都无所谓。那些路上遇到的人和事告诉我,人生就像在蒙古草原上,东南西北360度你往哪个方向走都无所谓,害怕荒凉的话可以跟着人群走,随波逐流并没有什么不妥。你也可以开创自己的路,如果你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能够承受社会的舆论。反正无所谓,人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p

学习着如何活在当下,学习如何去感恩,学习着去认识自己人生的价值和意义。。

还有,学习着如何随遇而安。。。

Travel is more than the seeing of sights; it is a change that goes on, deep and permanent, in the ideas of living   .—-  Miriam Beard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