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故事的人

29 九月, 2007

地球應該以我為中心旋轉啊﹗

Filed under: 寫作 — 鋒 @ 2:50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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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地球是圍繞你而轉的嗎?

其實是沿自漫畫《稻中乒團》裡前野高喊「地球是以我為中心」而想到的問題。很奇怪,從此以後,每隔一段時間我便又問自己一遍,而答案始終如一。

是。

這可反映我是多麼的自大以及非理性,但同一時間我喜歡這樣一個自己,一直秉持這套執念,因為我深信「想人看得起你,必先看得起自己」。說笑,正真解釋是這麼說不啻流露出一份雖然誇張但堅實的自我認同感,認同自己的價值,認同自己的存在意義,於是有信心從自己當中提煉什麼出來。這,我認為是創作上需具備的心態。

別小看這種字義上的態度,這或多或少反映出你對創作品的要求。縱然沒有改變世界的能力,但有改變世界的心態,這好比運動場上釋放出來的拼勁,而觀眾,總會感受到。

當你有這種心境,對自己有要求,對自己各方面都不期然嚴緊起來,於是你會鞭策自己,拿起筆桿的你便倍添動力,寫下的亦別具意義,因為,至少你為滿足而不是敷衍自己。

也許一時間要你想像與地球並置一起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樣吧,先從微小一點的入手,走到街上,看到經過的巴土便想這架巴士經過這裡是因為我的出現、看到迎面的美女便想她在我眼前是因為我剛好想看、旋轉壽司在我跟前不停打轉是為了吸引我放進口內……

27 九月, 2007

跟蹤

Filed under: 故事 — 鋒 @ 1:29 上午

我將手中的咖啡悉數喝光,然後離開咖啡店。我像普通人一般自然的離開,輕輕推開玻璃門,但事實在伸手的一刹那我奮力將恐懼壓抑於心底,因為我知道,打從兩個小時前,即當我步離公司,一搭出電梯門的時候,我已被什麼人跟蹤。

那是動物的本能,亦是我賴以生存的敏銳觸覺。絕不會弄錯,到現在我仍記得他的樣子,是街上隨處都可遇上的面孔。這是他們的特徵,因為不想被人認出,所以他們一伙特意挑選不起眼的面孔作跟蹤者,但這技倆騙不到我。在咖啡店我假裝漫不經心看周圍的環境,與那傢伙眼神一接,他退縮的神情立時一下子流露出來,然後不曾再望向我來。可能我被他發現了我發現他,亦可能他仍以為我未察覺他的存在,我想知道,所以我選擇離開,看他下一步的反應。

一分鐘後,當我離開咖啡店來到轉角處,在交通燈前駐足一瞥,仍未看到他追上來,心中有兩個假設,一是他發現了我發現他,現在不知如何是好,二是他仍不察覺,但想到改派別人跟蹤我較好,但其實第一與第二假設都得出另一個跟蹤者將出現的結論。如我所料,在轉為綠燈時一名穿bathing ape汗恤的男子從咖啡店步出。我認出他剛才坐在跟蹤者的對面,手拿著報紙。只不過,他不知道那份報紙已出賣了他,因為一個穿bathing ape的人絕不會讀周末英文版的娛樂新聞。他是跟蹤者二號。我咕嚕著,慢慢渡過馬路。

二號離我五米左右的距離亦步亦趨。真是一個訓練有素的集團,五米絶對是一個既可監視目標亦不引起目標注意的距離。在行經一個報攤我突然停下,同時注意他的舉動。他裝著沒留意我的表情,一步一步走近我,來到與我二米的距離,他伸手往褲袋,掏出手提電話並撥出,做著以上的動作時自然地經過我。剛才我有過一刻走過死亡關口的感覺,心想若果他拔出一柄手槍我又如何應對,雖然插在褲袋的手已緊握小刀,但我沒把握快過他手槍擲向他。我暗呼一口氣,心想剛才的一秒真像一小時那麼長。

我看著他的背影,買了份雜誌,思忖下一步的行動,結果反應比腦筋快,兩腳已開始反跟蹤他。慢著,他可能與跟蹤者一號聯絡,兩個人的話我想不好對付。思前想後,現階段我處於弱勢,還是先行逃離他們的視線為妙。我想他必注意到我在背後,所以我一邊維持步伐,一邊注意他的動靜。來到地鐵站入口襯人多我從一對情侶中間行過,他們給我一記厭惡表情,但我不在乎,相比他們成了我的遮擋風屏那算得上什麼。竄下地鐵站,看到熱烘烘滿是人,我心一寬,因為人越多越有利我避過跟蹤。

我先站在往九龍的方向候車位置,同時察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乘後面往香港的地鐵快開出之際,我回身衝過去,在關門之前進入車廂,這樣便可保證跟蹤者一定被我甩掉。我看到同一時間幾個朝這邊跑過來但沒能進入,一副失望的表情的人。我不知道當中有沒有他們,靠在門上的我喘著氣,揚起一邊嘴角,心想今天的亡命之旅應可告一段落。

25 九月, 2007

《The prestige》

Filed under: 電影 — 鋒 @ 1:19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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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不得而知,但在導演這一行上普遍有著1+1>2的效果。且看Christopher Nolan與弟弟Jonathan Nolan,一個執導一個寫劇本,各擅勝場。Jonathan Nolan第一次吸引我的注意是因為《memento》這個劇本,我以為已是他的the best,想不到他竟能推陳出新,寫出《The prestige》的script。雖說是改編小說,但從IMDB中得知整體改動頗多,說是他的創作實不為過。

看Christopher Nolan的電影從來不會令我失望。他拍出多部勾勒人性的電影,由自資的小本製作《following》、平地一聲雷的《memento》、到兩大巨星Al Placino與Robert Williams攜手的《insomnia》、以至令batman電影翻生的《batman begins》,沒有一齣不令我振奮。而他,才不過37歲。

當然,嚴格點說,《insomnia》算是較少twist的一部,令我有點冷卻下來。但之後來到06年的《The prestige》,woo baby,又一下子將我的激情推上高峰。《The prestige》是個關於魔術的故事。魔術過程中行內人分三個階段,第一步驟是「the pledge」,就是將平平無奇的道具,例如一個紅色小球,讓觀眾看,甚至觸摸;第二步驟是「the turn」,將平凡的特別發揮出來,比如在手中的紅球突然不見了,但第三步才最重要,因為觀眾需要看到變走的東西回來才快樂,當魔術師從台下的你的褲袋中取出那個紅色小球,觀眾才會拍掌叫好。而這部分,就叫「the prestige」。

《The prestige》是一個百年前兩名魔術師由朋友轉為仇人再互相攻擊的故事,當中的時間性跳脫不已,但看著時我十分清楚整個故事的時序,想當然玩剪接、chronological order導演可謂手到拿來。我不想談及故事部分,只可以說,當中的twist非常過癮,而更重要的是所延伸出來的問題十分值得思考。Magic需要欺騙全人類、需要自我犧牲,為博觀眾一笑,到底是否值得?值得嗎?那麼,我們可不將自己生活上每個動作每個想法都作magic看待,當一個生活魔術師?值得嗎?

電影當中將不少我所見過的魔術的竅門表露出來,眼界大開之餘,更令我豁然開朗的是,他告訴我魔術不過是一些懂利用科技的人製造的把戲而已。曾幾何時,我以為大衛高柏飛(David Copperfield)是外星人。他是如何穿過長城?是怎樣從人鏈當中將飛機變走?那些魔術一一刻在心中而到現在我仍猜不透當中的tricks。只不過,現在普通的表演者都懂得玩那個兩條橡皮筋的把戲,當時我看David Copperfield表演時倒認為只有外星人能做到,哪世上不會有這麼多外星人吧?

對,魔術之所以稱作為魔之術是因為我們相信,因為我們不去仔細看、仔細想。同樣,電影其實是一種騙人的玩意,《The prestige》當中引人入勝的謎團,到最後unfold的高潮戲,Christopher Nolan這次莫不是在我面前上演一場精彩的魔術,由是故事主角的女兒是讓導演的親生女兒擔演則可讀出另一番意象。

24 九月, 2007

圓桌前

Filed under: 夢鄉 — 鋒 @ 1:45 上午

我與父母同在一張圓型的木製桌子前,他們分別坐在我遠遠的左右方。桌上滿佈餐具,有白色的陶瓷杯、碟、銀叉、茶具、筷子座等等,放得零散但又公整似的鋪滿整張桌面。

我忽然拿起手邊的餐具往大力摔下,精美的物件頓成碎片,散落一地。我繼續拿起伸手可及的往地上擲,並好像樂似不疲使勁地擲。父母一副婉惜的樣子但沒有阻止我。其實我想他們阻止我的,因我在生他們的氣,這使我加倍憤怒。(2007-9-21)

19 九月, 2007

《無城有愛》

Filed under: 書籍 — 鋒 @ 12:29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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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畢《無城有愛》,讓我感受到一個剛踏足社會的青少年如何抒發他對這個城市的情懷。摘下早兩屆的文學雙年奬,成為最年輕的一位得奬作家,使我有點妒忌,到底他優勝在哪一方面?在這本書我領略到了,就是他敏銳的觀察力、不覊的作風以及宏遠的夢想。

最早接觸的是《鐵人甲》,這本應寫在《無城有愛》之後,對當中他拿著幾個玩偶沿著電車線上拍照,說著他們之間的故事印象尤深。之後是《路中拾遺》,這本散文似的小品讓我對他加深了解,從生活一點一滴提煉出來的文字讓我易於親近。但在之後看過他的《最好的黃昏》,實在難以明白當中的故事,對他的期望像投入水潭的石子一下落了空。

還好,《無城有愛》又將我帶回來,亦讓我更深入了解他。原來戀舊就是他的寫作動力。在文字中,我可以感受到他處處對身邊事物的觸動,藉著反芻生活提煉而成的故事訴說他對這城市的關愛。由911衍生的港版雙城記、av影響下產生下的馬賽克人、拿著宣傳牌的白袍人、選擇吞噬的Eatman、村屋女孩的出城尋親、城市屋邨人的重覆生命,我可以真切領教到他的細膩的觀察與驚人的創作力。這部由短篇組成的書充滿創意的敍事手法、表達技巧,讓我想起劉以鬯,甚至驚訝與他的師傅董啟章不枉多讓。當然他與董啟章一脈相承,都為記下這城市的一點一滴寫故事。在看的時候我又想起董啟章的《V城繁盛錄》,似是互相輝映。

我希望他還可以寫點什麼出來,而不是幹些綜合節目主持,或是隨便與DJ合寫本日記便又一年。當然我明白到,生活的感知需要時間陪養、提煉,也許他在這段日子正貯藏著足夠的材料也說不定。

坦白說,他較適合留鬍子。

18 九月, 2007

擁抱‧現在

Filed under: 動漫 — 鋒 @ 1:01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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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多次在家中觀看電影時有後悔沒進戲院觀看那一部的念頭。我想,若果在往後的日子才看《穿越時空的少女》,亦會泛起這種感覺吧。

在港上映之前已聽過《穿》在日本的威水史,及至聽到眾人一致好評之下實在沒有不看的道理。只不過拖到差不多一個月後才看,需知這部在港不甚賣座,而唯一一間日語配音戲院居然仍苟且放映中,教我好生感動。說起日語配音,這點我與王貽興倒一致,認為動畫夾不到口型簡直是判了該部片死刑,所以無線深夜播放的《死亡筆記》、《鋼鍊》我也tune至麗音還原收看。

《穿》用回傳統卡通模式製作,一幅靜態overlay活動的人物、道具,於是乎看卡通時你會知道哪部分會動哪部分不會。相當老套,但在這個充滿CG的動畫年代莫不是一種反樸歸真的態度:不需用畫面吸引人,做好故事就能俘虜觀眾。

導演細田守,只知曾執導過什麼數碼暴龍電影,教我眼前一亮的是貞本義行的名字竟出現在製作名單上,負責人物設定。若果是庵野秀明的話我可能更會雙眼發光。喜歡《EVA》的大概會對他奉若神明,我沒對他膜拜但的而且確對他萬般期待,是知道他繼《EVA》後開始執導筒便千辛萬苦找出那些電影,在早前終找上他的《Love and pop》觀看,另一部由岩井俊二主演(對,沒看錯,是主演)的《式日》不難找,只不過價錢令我卻步。十年後的今年今個月《EVA》在日本推出新一章電影版,死忠的我亦只能乾期待。

越扯越遠,回說《穿》片,動畫部門那頭目曾參予過宮畸駿幾部動畫製作,所以說這部可與宮畸駿扯在一起也不為過,不過,因為《EVA》我又疑心貞本那傢伙的又悄悄將他那套哲理一點一點塞進電影中,所以,純真地看的話這可說是一部校園青春動畫,惦記著碇真治的可察覺到處處有著庵野哲學。

女主角真琴與班中兩名要好的男生千昭與功介感情要好,三人常在一起。真琴一次偶然在學校碰上一顆夾桃似的東西,從此便可以自由回到過去。藉著這能力她一次又一次回到過去享受重覆唱K、拿100分成績、躲開剛犯下的錯誤,及至在千昭向她表白她為逃避而回到過去再躲開他。她以為可以一直維持三人關係至畢業,漸漸她發覺,她以為做著以為正確的事,正不如不覺傷害到他人,而她開始發現回到過去的能力原來是有限次……

我不想說太多,因為關子一說出便不好看。故事圍繞校園生活,實在給不少人感觸。我們多少個有過這樣的青蔥歲月?兩小無猜,情竇初開,為對方一句說話而悶上一整天。真琴的故事給予我們一個想像平台,一種小時必想過的渴望,若果我們可以回到一兩天、或者一兩小時之前那有多好又會做什麼呢。而後來,隨著故事尾聲我們知道原來就算可以再來,有些事情也會變質。他說喜歡你,你不接受,走了,到後悔回到那刻,他未必會再說喜歡你了,因為中間不多不少總有差異,而那差別改變對方一刹的衝動。

在時間來回之間根本沒有一刻真實,因為未來可以改變,是不穩定,最終我們發覺唯有不變的現實才值得擁抱;推而廣之,我們發覺明天是萬變的,唯有現在才是珍貴,才需珍惜。

故事設定在青春校園的愛情路線上,不談及時空穿梭衍生的問題、蝴蝶效應等等,充滿善良角色,童話化處理結局,可給我整體的感覺是悲涼的,因為我發覺,就是可以回到過去改變什麼,有些失去的始終是失去了,由你渡過的每一分每一秒中,永遠不能挽回。

我慶幸提前看了《穿》,早一點感受那縱然悲涼但教人堅強的微溫,強烈推薦未看的,趁來得及快去看。

16 九月, 2007

Magic Moment

Filed under: 音樂 — 鋒 @ 11:45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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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緣下上星期與友人看了古巨基《magic moment演唱會》,坐在最高頂的前一排,遠看著相信是古巨基的身影,螢光屏鬧彆扭似的躲在燈架後,一直讓我看不到主人翁的面容。都沒所謂了,我不是KKK的粉絲,也不特別喜歡他的歌,不過因為演唱會有個魔幻主題倒令我提起一點點興趣的。

其實香港的演唱會十分多姿多釆,唱歌之餘有要有精彩跳舞、昂貴的舞台設計、幾套華麗服裝更換、煽情位、安哥部分等等,差不多是show的指定動作。人家日本演唱會不過是又跳又叫握握手便成個萬人演唱會,外國band甚至走上台上一板一眼唱回CD的版本,握手位也省回。那我們香港歌手很厲害吧,十八般舞藝、爬上爬下弄個像話劇的演唱會,只不過為使觀眾覺得「抵睇」,所以我們歌手迫於無奈成為artist而不是singer。芸芸中有多少個可以像張學友只用聲線吸引人,況且張學友一樣要又唱又跳。因為歌手需要自我增值,搞新意,食老本的不久便被淘汰。

回說演唱會,初頭部分其實頗為沉悶,在第二三首便唱上十分鐘的〈勁歌手曲〉更有浪費時間之嫌。說真的,唱k我也嫌費時,何況KKK自謂改了版本的〈勁歌手曲〉,在我聽來無甚驚喜。當時我不禁想,KKK是不是真的沒什麼歌好唱呢?反反覆覆我腦內只有十隻手指數得完的金曲,而事後更証明我推斷無誤,由中段唱出〈唱這歌〉(卻是全晚高潮),請了金牌眾人出來唱幾首口水歌,紀念哥哥生忌說了一堆人生哲理,唱了首〈追〉,請了周慧敏作嘉賓合唱〈愛得太遲〉,之後交給她唱了〈流言〉,結尾重唱獨唱版〈愛得太遲〉,其中encore部分更為整個演唱會一大反高潮,重唱了一首〈友共情〉回後台,再三encore又重唱〈愛與誠〉等等,再看錶,整個program rundown的金曲寥寥可數,弄了這麼多費時的動作結束演唱會亦不過是十一時半左右。

原來KKK真的沒有太多金曲。就我自己而言,不計他回流香港這數年,之前真正的金曲只有〈友共情〉與〈歡樂金宵〉而已。也許是我個人偏好,因為這兩首正是我中學四五年級talent quest中被人唱得最濫的兩首。識趣的大概會選〈友共情〉,為升中六各散東西前作預演,不識好歹的愛選〈歡樂金宵〉,以為自己總可以到達那個高音位,怎知跌下給人貽笑的不知幾凡。每當我回想那段校園日子便忍俊不禁,兩首歌亦成為我回憶的催生劑。在發生時不覺,到在往後的人生路上我們才學懂享受那段時刻。

學KKK的爛gag,「Magic Moment,歲月留痕。」

12 九月, 2007

Filed under: 故事 — 鋒 @ 2:09 上午

 女孩C來到戲院與男孩A相會,A看到女孩帶來男孩B,好生奇怪,男孩B亦以為只是與女孩單獨約會而困惑。A與B對女孩都有意思,唯一直以朋友身份相稱,於是遇到這等情況亦不便發作。可幸二人從各人的神態提示中得知對方仍未開始發展。至於C,其實是想藉此測試二人能耐,也好讓他們看到自己到底不乏裙下之臣,以加速二人進一步的行動。
 C望望售票處,問:「睇邊齣戲好呢?」
 A馬上說:「當然係《四條佬拯救隊》喇﹗有彭大導喎﹗」
 C眉頭一皺。「噫,我最怕港產片d低俗笑話…」
 B接口:「當然唔睇港產片喇。要睇,當然要睇大製作。」
 C問:「嗯?」
 「變壓金剛。」B一本正經道。
 「呢部都幾好。」A和議,但得知自己一時說溜了嘴支持了情敵,便沒有再說下去。想不到B卻續說:「何只唔錯,直情掂定喇。查實我早前都睇左次……」並湊近A細語,A連連點頭。
 C嘆口氣,眼望最顯眼的一部愛情電影海報,雖不情願也得開口說:「不如睇《藉著星星說愛你》呀?」
 A立時道:「好﹗」B雖慢了半拍也附和,然後走去買票。A看到B走去買票時識趣買零食。一比一打和,不,是零比零打和,C心道。
 在進入戲院前兩男在C背後有過一刹曖昧的眼神。
 而戲院內,理所當然C坐在兩男之間。
 兩男知道,現在正式進入比拼的時候。

 來到電影笑位,C笑了出來,在一旁的A看到附和大笑,雖然他覺得低周星馳幾班的谷德超也比這個來得好笑。B在笑位完後才笑出來,迴響格外明顯,於是戲院前後傳來幾下訕笑。
 來到電影喊位,這次B唬準時機,待C摸著眼的時候拿出Tempo遞向她,不料C原來在弄她的眉毛,於是B立時說:「你抹汗。」A看到此處哇哈大笑出來,被前後方的人幾番示意才掩著嘴巴屈曲身子。C無可奈何只好吐個苦笑神情。
 雖然A好像市井一點,但起碼懂得這麼一點人情世故,C想。於是她轉頭輕觸C枕在扶手的手臂上,A突然吐出一句:「嘩,你搞到我扯行晒…」那一刻C呆了。
 A續說:「…d手毛。你隻手咁凍,哈哈。」C立時縮手。
 B看在眼裡,湊過頭對C說:「黎,俾你隻手我。」然後伸出手。
 C想了一想,將手放在他手上。
 B兩手捉著她的手放在嘴邊呵氣。
 「做咩野?」C急道。
 「你雙手凍嘛。」B一邊呵氣一邊說。「講真,我都扯行晒……我話我d神經,因為第一次咁捉住你隻手……」並謂對自己不讓A專美的幽默感滿意而露出勝利笑容。
 電影中女主角找不到男主角,卻看到滿天的星星,以日語丟下一句:「我唔應該黎既。」
 C彷彿聽到背後掩嘴的訕笑聲,好想找個洞一頭栽進去。

11 九月, 2007

關於911

Filed under: 電影 — 鋒 @ 2:31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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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911,不驚不覺已是六年前的事。對於六年前的那個晚上,我仍清楚記得。那年是大學的第二年,那天下午沒課,我獨自到九龍仔練球,晚上約九時左右看到亞視新聞,傳來世貿被第一架飛機撞上的消息,我立即叫在廳中的父母轉台收看。紐約曼克頓頓成了一個灰濛濛的城市。報導員顯得相當緊張,不斷強調是現場直播,當時仍不知事情由來,只知一架飛機撞上其中一幢WTC。突然,畫面中的灰塵多了起來,報導員即時叫喊,謂第二架飛機撞上另一幢大廈,我還記得報導員神經質地說這不是電影,是現場發生的情況,並說十分可怕的感嘆字語。畫面沒拍到第二架撞上的情況,這些在第二日才一一補上,但那時候,我突然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世界當然沒有完結。第二日回校時,整個時段大家都在談論這話題,想著若恐怖襲擊在港上演會怎樣,想著會不會實得戒嚴不用上學這種事。可幸當時IFC第二期仍未動工,不然提供了極可怕的幻想空間。當時流行過這麼一個笑話:在911晚上那天,有人收到電話說世貿倒下,另一人恰好在世貿旁並回答,我在銅鑼灣世貿喎無收錯風呀,然後應當是哈哈連聲,但大家通常都是皮肉掀動一下便又回覆正常,畢竟,有些玩笑是開不得的。那年我上一個中文課,事件一星期後那位老師叫我們藉911事件幻想自己是當中一個什麼人,寫一篇500字的文章。我當時寫了自己是消防員,明知上世貿有危險仍上去,寫的途中儘量幻想著他們的心境,遺憾現在已找不到那篇文章。

今天,我特意找出放在家中一段日子的《September 11》來觀看,藷以重塑當時的感受。在看到當中一段新聞剪輯,那些人從高廈躍下的片段,想像他們躍下時的感受時,我五內一下翻騰。是迫得無路可走?是一絲生機也不放過的表現?不,根本沒有生存的可能。那唯一可能是為留一具完整屍體。對,為留下一全屍。

《September 11》中11個不同國家的導演用上11分鐘來展現他們對911的看法。奇怪我看到不是太多在哀悼911慘劇,而是從911側寫另一些問題,一些積存已久但沒人提及的事情。Ken Loach提到29年前的9月11日,智利因為共產政權而受美國打壓,在那段時間發生不人道的慘事,死了3萬多人;印度導演說的故事是一個住在美國的巴基斯旦人911後人間蒸發,於是被人懷疑是恐怖份子,後來找到他在911時勇救別人而喪生的屍體,母親在葬禮以悲傷的語調說著這個國家的種種;今村昌平的一段說著二戰時的事,好像與911無關,但「世上無聖戰」這一句卻是一錘定音,所謂的聖戰只不過是晃子,戰爭根本不配有正義之名,當然,導演刻意提到二戰,令人勾起美國對日本投下的原子彈的行徑。阿富汗、越南、古巴、智利、伊拉克、柬埔寨,太多被美國傷害過的國家了,試問他們又怎會給予同情?美國是軍費開支最大的國家,差不多佔全球三分之一,為的就是一場場戰爭,從中得到多少油水,所有美國人一而再投鷹派的布殊一票難聽點說都得承受這結果。

不只外國人,就連美國人也不齒現在白宮行徑,罵得最起勁且看得最過癮的非Michael Moore的《Fahrenheit 911》莫屬。對,這是絕對政治傾斜,但你看他當年拿下金棕櫚奬就知歐洲評審們的看法。另外兩部打正911題材的美國電影,Oliver Stone的《World Trade Centre》與Paul Greengrass的《united 93》同樣捨政治不談,只從人文入手。Oliver Stone電影的政治性一向十足,打正旗號的《JFK》、《Nixon》、《born on the fourth of July》,甚至是《National born killer》都具政治意味。但近年計《Alexander》後轉了路線,唯這部《World Trade Centre》叫人看得昏昏欲睡。相反,《united 93》緃是故事寫實,仍有一定趣味性,在花絮看到他安排演員與機上罹難的親友接觸、相處,得到他們的許可才拍,到竣工給所有相關親友看首映,詢問哪些地方覺得不好,以滿足他們為大前題。這樣一部作品,又怎能只算是電影?

8 九月, 2007

兩個作家酒吧相會

Filed under: 故事 — 鋒 @ 12:30 上午

「幹嗎靜下來?」
「想著什麼而己。」
「可以說來聽聽嗎?」
「還以為妳是個個子細小的人,想不到比我還要高。」
「噢,讓你失望了。」
「也談不上失望,高有高的美麗,矮有矮的優勢……」
「胖有胖的可愛,《叛逆歲月》男主角的口頭憚。」
「想不到妳記得這麼嫻熟﹗」
「知己知彼吧,我的書想你也看過一點,才約我出來見面,對嗎?」
「什麼一點?言情天后的書怎能不看?我算是你其中一個知心讀者呢。」
「嘿,那知心到什麼程度?」
「已從小說中塑造一個妳出來。」
「嗯?那現在見面感覺如何?」
「你寫的女角都是妳來的吧?對不對?」
「難道你寫的男主就不是你?」
「我習慣將自己分拆來賣,譬如我其中的五個特點,會這個角色放上兩點,那個放上兩點,一點放在女角上。這樣妳就看不到完整的我了。」
「是嗎?」
「幹麼瞇起雙眼瞪著我?像隻河馬似的。」
「《等待你是我一生的錯》,男主角對女友中的對白。」
「啊,厲害啊﹗」
「其實潛意識的你已代入角色了,比我更易閱讀。」
「是嗎?嗯,這個,只好認了。」
「……」
「……」
「幹麼不說話?」
「這問題妳問第二遍了。」
「因為你dead air了兩次噢。」
「未見面前我時常想,兩個作家相遇後會編織一些什麼樣的對話出來,和與著普通人有什麼分別呢,腦子現在就是想著那回事。」
「說來聽聽。」
「就是我們都善於編寫對話的吧,甚至是雙方的話,於是在說的時候往往擬定好對方想要說的話,預備下一句子,可是對方說出來的又與自己想的不盡相同,因不能連接下去而停頓下來。」
「你這是解釋剛才dead air的原因?」
「也可以這麼說。」
「我就沒有這個問題,只是我常要對方與我一起談下去對話才能延續,就好像我寫的對話吧,往往是一人一句的。怎麼說呢?大概我不善於一個人說下去的模式吧。」
「這個看得出。」
「過奬了。」
「……」
「……」
「……」
「……」
「之不過……又不能不說,否則對話便不能寫下去了。」
「你說寫小說還是說話啊?」
「兩者都是。」
「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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