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故事的人

27 六月, 2011

你可為國家改變什麼

Filed under: 生活 — 鋒 @ 1:30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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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傑今天的專欄寫得好。他說記憶是種權利。沒有人能褫奪他人這種權利,只是他們可以讓你忘掉擁有這種權利。

對那些放棄自由換取享樂的人,我無話可說。但我想對那些不熱衷政治、享受於資本主義之中,卻又針對祖國的一些人說點什麼。他們針對祖國,至少他們顯得關心。或者可稍為改動甘迺迪的名言這樣說,「不要問國家可為你改變什麼,先問你可為國家改變什麼」。

你可為國家做什麼呢?

首先便是了解自己的國家,一如了解自己,好的壞的,善良的邪惡的一面,繼而去想如何改善,做得更好。
身體有毛病便找藥根治,毛躁時應找些娛樂調理身心,而不是掩埋自己不妥、邪惡的一面,使情況變糟。這十年我們才聽到的一種早期精神病,思覺失調。這是種都市精神病,患者常有幻聽,妄想被害,產生抑鬱,嚴重會有精神錯亂,攻擊他人。這些都是可以醫治的。同理,一個國家神經質起來也很嚇人,但這都是能醫治的。

人誰無過?正視過去,了解自己的問題,然後改正,鍛鍊好身體,這就是成長,不然,你一輩子都是小孩,都給旁邊的大人恥笑。

或者我們務實一點,先從身邊開始,你有了解過這城市嗎?你認為這城市向著平穩、美好還是衰敗的方向前進?你認為這個城市有改善的空間嗎?若你覺得問題過於沉重,那我換個方向問,你有否想過,你的生活過得如何?你滿足於這種的生活嗎?若果你有不滿意的地方,那你有沒有為這個城市做點什麼?最基本是,你有沒有盡公民責任,了解一下生活環境、這個城市現行的政治制度、政府架構、施政方針?
若果有的話,那你有沒有更進一步,當需要你的時候站出來、表態、投票?

不熱衷政治不等於可以無知。當你在社會生活,你便有公民義務了解你活著的地方,尤其在這個資訊爆炸的年代。在web2.0中我們甚至有比以前更多的發聲渠道。你可以選擇沉默,但不應攻擊指點站出來的人。

無知不是罪,也不是藉口,你可以選擇等待國家最終改變過來,或者選擇成為歷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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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上載於7 ways

14 六月, 2011

不過是讀(二)

Filed under: 書籍 — 鋒 @ 1:42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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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中寫作,為世界而寫》
沒討論過《1Q84》。覺得這一回的村上怎麼變得乏味起來,讀罷BOOK 3也沒改觀。然後看到董啟章最新一篇結集《在世界中寫作,為世界而寫》(很吸引的書名)、內裡有談論關於1Q84的文章。他指出,青豆的部分是天吾寫出來的,即青豆一章是天吾的小說,所以這是一本關於寫小說的後設小說。什麼?﹗看後覺得不可思議,因為讀的時候沒從這方面去想。一次也沒有。大概可能懷著看《世界末日冷酷異境》的心情,遊走他們兩個世界去看,又或者,我們一開始的著眼點已是青豆與天吾復合本身。看下去,他的解釋似又理所當然。也難怪董啟章以此切入,因為他的巨著《天工開物》正正耍這手段。當然董啟章寫的時候仍未讀BOOK3,於是牛河作為天吾與青豆當中的敍事者又是一個怎麼樣的角色呢?我很好奇。說來慚愧,有一段時間我懷疑村上春樹退化了,我的信仰竟然有動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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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亂步旅人型》
王貽興旅居日本期間寫了兩本偽旅遊指南,《我們都是旅人型》,及《江戶亂步旅人型》。說是偽旅遊指南是因為它沒有旅遊書的功能,其實他在借旅客的身分,或在異地記錄他的喁喁私語。內裡談及川越及小田原的文學館。香港需要文學館嗎?我們需要文學館還是文學基地?哪有什麼分別?在權貴眼中是沒有分別,而基地,含有集結、整合力量的意思,所以他們百般阻攔。在建成文學館之前,香港又有多少人有興趣前去?這是不是更根本的問題?花點氣力,引領更多人跨進不存在的文學館的門檻,人多後,文學館便成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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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剌客》
也許我給人印象是較少看本地小說。事實上是因為吸引人的書不多,值得推介的更寥寥無幾。不過這次的《金融剌客》的確教人眼前一亮。作者之一的黃洋達是無線編劇,另一個是金融界中人,二人產生了像《freakonomics》的化學作用。黃洋達也有另一本叫《金錢師》的連載小說。書中點出的一個重要事實是,在資本社會,這些懂得玩弄財技的人才是世界霸主。我們以為有份玩遊戲,但其實只有陪玩的份兒。只不過,若果大家了解的話,遊戲其實需要我們才能玩下去。沒有輸家,哪有羸家?我們陪玩者也有話事權的,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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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型軟件》
看了《人型軟件》,巧合隔天看了《Tron》,即八十年代那部港譯「電子世界爭霸戰」的翻拍版,因為那時網絡未成氣候,大家的幻想力仍停留在電子晶片之類。譚劍這回想迎向讀者,意圖也明顯,結局嫌不夠刺激。故事其實可以很好玩,書末留有卷二的尾巴。大概如喬靖夫的《武道狂之詩》一樣,將走連載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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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狂之詩》
寫得不錯。若每次看武俠小說都拿金庸作比較,你大概失去看武俠小說的趣味。同理,作者若活於金庸影子下,亦跳不出新的視覺點。喬靖夫找到新的路向,這條路是寫了十多年建立出來的。他的武術世界,有種理論與實蹺的價值。他是個鍛鍊身體,將精神與體力二合為一的人。一如村上春樹,沒有強壯的身體,如何管住黑暗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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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六十之劍》
周顯這本小說能吸引我,大概是因為倪匡推薦的關係。周顯老本行是財經分析,居然寫小說,還要是武俠小說。最過癮一點是來到第二卷主角是個卑鄙、陰險之人,武功居然越來越好,又得到奇遇,完全摧毀我等讀慣金庸以為正道中人才練就一身好武功的潛意識。第一卷的主角是個醜陋、武功高強的盲人富豪,女主角是個邪惡、淫蕩、用毒的美女,兩個後來成為一對亡命戀人。這樣的設定是不是已令你有一看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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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
殺手系列是其中我最期待的九把刀小說之一。九把刀最好看的小說有兩類,一是言情加一點臭屁的輕小說,二是陰暗一點的類型小說,就如殺手系列。這次故事是企圖將殺手加入陽光、熱血,與愛情共冶一爐,看是看完了,但有種鬱悶,用AV比喻的話,封面是S1內裡卻是Kawaii貨色,而他自己也知道,他是最擅長拍SOD片種的導演。看官只能輕嘆,又一次敗在封殺手上,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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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偵探的守則》
怎麼說呢?每一次東野圭吾都給我不同程度的驚喜,而這次的驚喜也算是大的。東野圭吾的確有幽默的一面。作為想寫推理小說或想了解推理小說作家的苦惱,這是本不錯的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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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罪》
湊佳苗繼《告白》另一本作品,因為等不及所以買來看。那種故事佈局,以及最後想表達的文本,讀後你會佩服為何找她的小說改編電影。一而再、再而三佩服的都是日本人的小說,是因為相對本地作家,他們的作品能迎合讀者口味,又不失自己的立場,繼而影響了多少人,包括彼岸的我們。
又回到老問題。為什麼本地沒有人能寫出這種質素的小說?

5 六月, 2011

《花樣年華》

Filed under: 電影 — 鋒 @ 1:30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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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這個日子前後,我都會找一部王家衛的電影重看,這一年是《花樣年華》。

《花樣年華》是《阿飛正傳》的延續,有說《阿飛正傳》的第二集應由梁朝偉配搭劉德華,講述旭仔死後的故事,不過種種原因,結果到了二零零年蘇麗珍才與梁朝偉重逢。故事亦來到一九六二年,旭仔死後的兩年,蘇麗珍成了陳太,梁朝偉飾的周慕雲也有了太太。

周慕雲與蘇麗珍分別租住同一層的兩個單位,成為鄰居。故事後來是周慕雲與蘇麗珍的另一半偷情,他們沒有法子,也沒能與他們一樣走在一樣。周是主動的一方,說自己開始愛上她,蘇一直拒絕接受。後來周去了星加坡公幹,一次蘇偷偷潛進他房間,偷走那對曾在他家穿過的拖鞋。數年後,一九六六年,周回港,得知蘇住回那個單位,也知道她身邊多了一個小孩。於是,他去了吳哥窟找了個洞說出他的心底話。

王家衛的電影富政治色彩,至少在他的三部曲《阿飛正傳》、《花樣年華》、《2046》中不避嫌將一些符號放在電影內。一九六零年,一八六零年北京條約割讓九龍半島後的一百年,旭仔尋找生母;一九六六年,香港左派抗英,六七暴動蘊釀,周與蘇不倫關係沒能展開,周放棄了動盪中的一段情;二零四六年,一個夢想的年份,香港回歸後鄧小平口中五十年不變的大限,周關閉在自己的世界(2046號室)裡,再次展開一段失去了的愛情。

也實在難以讓觀眾不抱有如此想法。他的電影都與時間有關,他彷彿在重復一個motif,懷念舊時的美好,正如電影中引述劉以鬯的小說《對倒》,「那個時代已經過去。屬於那個時代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那些消逝了的歲月,彷彿隔著一塊積著灰塵的玻璃,看得到,抓不著。他一直在懷念著過去的一切。如果他能衝破那塊積著灰塵的玻璃,他會走回早已消逝的歲月。」。

周慕雲選擇了將心底話埋在洞裡,最後洞中長出了青草。那是個含蓄、保守的年代,之所以他們二人面對婚變都不能作聲,只能啞忍,尤其是蘇麗珍,面對周慕雲的愛也不能打開心扉。時代不同,多年後的今日,遇到屈辱我們仍選擇默不作聲?選擇找個洞埋了自己的心聲,期待滋潤大地長出青草?抑或,我們選擇高聲疾呼,散播種子,使家園遍地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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