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兩星期機緣巧合,我可以在復活節假期那幾天免費看國際電影節的電影,於是這次以揀選地點為前題選擇電影。方便起見,我選了到香港文化中心觀看。
《Intolerance》
㨂選文化中心,很大程度是因為想看格利弗斯(D.W.Griffith)1916年的電影《intolerance》(搞什麼的,還不是先㨂電影,前言不對後語…)。這類老舊電影最適合到戲院看,家中看的話一定昏睡。這天精神飽滿,聚精會神支撐一百七十分鐘。一百年前的電影,應該是看過最老舊的一部了,Charlie Chaplin 及Orson Welles的電影都沒這麼老。只有音樂沒有對白的有聲電影,奇怪的感覺是就算電影中的嬰兒你都知道他們現已不在人世,眼下都是死人,思考電影與生命…就是這麼一回事。故事圍繞四個主軸包括巴比倫遭波斯催毁、耶穌傳道最後背上十字架、法國文藝復興時某地方的屠城、以及一件冤案組成,頭三個都是史實,都帶著某種程度的失落,最後的故事則來個美滿結束,證明人間有愛。我想像那時艾森斯坦的蒙太奇剪接理論尚未成型,但電影已展現成熟手法以條理分明的剪接交代四個故事,沒對白下總算是有趣味。然後我想從前的導演很悲慘啊,只有音樂的畫面、某些鏡頭那時候沒能力做到、浩瀚畫面得來不易因為都需要動用真人上演…
《The Lobster》
緊接是這部電影,所以一併看了。由Colin Farrell、Rachel Weisz主演,亦是2015柏林影展的關注電影。故事帶有濃厚寓言色彩,不能成雙的男或女需住用一座遠離城市的酒店。他們有四十多天時間在裡面找另一半,找不到的話便會變成自己㨂選的動物。主角㨂了龍蝦,因為他說龍蝦沒受襲的話大概能永遠生存下去,其間一直擁有生育能力。圍繞酒店外的森林有一群支持獨立生活的人與酒店對抗,吸納逃走的人。故事有趣的地方是酒店中人如何困難找到伴侶,因為他們原來要找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比如有個經常流鼻血的女孩,男人為親近她騙他同樣會不自覺流鼻血,於是時常偷偷撞牆或打自己的鼻,電影以此荒謬訴說現代愛情中的某些執著。放映時傳來此起彼落的笑聲,應該算是這個電影節看得最窩心的電影。同時帶來感動,觸動是因為嘲笑電影中人的同時,我在嘲笑一樣想法的自己。認真一想,我們選擇伴侶不都是定下某些比電影更嚴苛的框架嗎?
《Alexander Nevsky》
接著第二天挑戰自己極限,一連看三部電影。首先是俄國蘇維埃政權時的艾森斯坦(Sergei Eisenstein),就是上面提及的那位,1938年的電影《Alexander Nevsky》。十三世紀時,Alexander帶領人民,保衛家園,擊退進襲的德國十字軍,上映時正值史達林時期,二次世界大戰剛展開,與德國關係微妙,電影好像propaganda,最後螢光幕大字標題寫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一進犯我必十倍奉還」之類。這部黑白有聲電影,據說得到不錯的評價,我則因為是艾森斯坦而看,結果整齣戲昏昏欲睡。
《Remember》
還好中段有一部2015電影,由Christopher Plummer主演的《remember》,作提神之用。外國可以容許一部由八十多歲男演員當主角的電影。妻子剛離世,他患上老人痴呆,經常記不起前一刻的事。老人院友幫助他逃出,並受託尋找一德國人,他是二戰在奧斯威辛集中營殺死院友與自己一家人的兇手。他要殺了對方報仇。最後故事出人意表,這是部有趣的電影。
《浮華塚》
最後看了泰國新晉魔幻寫實導演阿比查邦(Apichatpong)的《浮華塚》(cemetery of splendor)。阿比查邦曾在康城得金棕櫚獎,這部又是康城的關注電影。不少人抱著期望前去,觀乎身旁不少不明所以的表情,以及最後只得零星的掌聲,我想許多人如我一樣看後只帶有一頭霧水的失落。因為電影中某些鏡頭觸動軍方的神經,導演好像曾被找去審問,並揚言這是最後一部在泰國拍的電影。離開,總比自我閹割好。古時帝王之家後宮佳麗三千,皇帝需要人照顧他的妃嬪,以至衍生太監這職銜,想不到皇帝消失了,後宮沒有了,有人仍喜歡自我閹割,當個公公,綁著香港電影行業某些人的手腳便是這種深入骨髓的奴性。



































































































